芬梨道上

“能成为密友大概总带着爱,
但做对好兄弟又如此相爱旁人会说不该。”
换号放文之后评论和热度都没了我也很绝望啊

[东凯] 无人之境 八

始终有点卡,做不到这一章全部说完。先放一部分。

*RPS,与真人无关,双方单身设定。

*虚构人物第一人称。

*可能会雷,会狗,会O。一切都是我的错。


[月亮总不肯照亮情欲深处那道背影]

 

       靳先生真人很高,非常高,不止是身高一个数字的缘故,更是一个人长久以来养成的一种难以说清的气场。深色大衣深色长裤,未被口罩遮盖的眼睛呈现出演员常见的疲态。从他关门、锁车到向着我们走来,短短几十秒过程,我几乎可以看见空气里逐渐浓起来的阴霾。

        我站在阿Nick身边,看着这个在他的叙述里曾经深情,曾经愤怒,也曾经失望的男人活生生地一步一步朝着我们走来。我当然见过他,就像我见过阿Nick一样,在屏幕上,在报纸上,那些都是作为演员身份的靳先生,而不是作为人,有情有欲的这个他。终于有点能感受到,一晚上我听的都不是故事,都是真真实实,发生在两个人身上的事情。

       但也特别像做梦,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即使只在黑暗无人处发生过,即使天下间知道的人太少太少,可毕竟它不是故事,不是戏剧,不是电影,而是发生在两个白日接受千万目光注视的人身上。

       来人高大的身躯遮挡了背后的微弱灯光,表情在靠近的时候湮没在暗影里,只能看到灰黑色的大衣肩膀处,尚未来得及化去的霜雪痕迹,暗示着主人匆匆赶来的焦急。即使看不清脸,不用想都知道他这刻在盯着谁。

       管叫不管理的人如今却大咧咧地靠在一边打瞌睡,站在墙边长腿潇洒地随意搁着,依旧是端正翩然的公子哥儿,反倒显得身上浓烈呛人的酒气十足的诡异。

       “您好,辛苦了。”他的声音很好听,和阿Nick一样低沉磁性的男声,“请问您是?”

       “朋友。”我真的特别紧张,但是又觉得到现在才撇清关系反而显得更刻意,更尴尬,我把不准现在他们两个人的关系,靳先生对阿Nick的态度到底是如何,“我……我,辞职了,他……他给我,饯行,就……”

       靳先生点了点头,眼神却偶尔飘到了旁边的罪魁祸首身上。即使他沉默着,我莫名觉得紧张到喉头都不受控制地收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知道到底是对如今诡异的状况,还是因为靳先生之所以是靳先生而感到紧张。

       实际上,平日实习时也曾替前辈整理过采访资料、视频,甚至以前也看过不少靳先生的作品,从不觉得他有这种严肃得能把人震慑得说不出话的气度。在阿Nick的描述里,在我的想象里,他都是一个温柔得体,稳重且可靠的人。

       可能我在紧张,他让我想起这个晚上,那个存在于阿Nick颠来倒去的故事里他爱得痛却心甘情愿的男人,也让我想起了那张照片,想起了让我自己耿耿于怀的,我喜欢过的人。我觉得有些我始终搞不懂,连阿Nick也回答不到我的问题,只有面前这个人才能解答。

       “冷吧,我们上车说。”我想说我发抖那是紧张好吗,“况且现在太晚了,小姑娘一个人回去也不方便。”


       靠在墙上站着打瞌睡的青年终于舍得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亮晶晶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缓慢地勾起嘴角,他对着靳先生微笑。阿Nick脸上有着从居酒屋透出的柔和灯光,他像是被酒精控制着一般迷糊,又像是如梦初醒一样,眼睛盯着男人微微睁开一点,又重新满足地眯起来。那个表情让我想起大学时会躲到宿舍走廊里的猫,高傲又孤独地站在高处,眼睛缓慢地眯着,睁开,又眯着,打量着试图把它抱下来的人。

       师姐告诉我,那是猫咪表达爱意的方法。茫然,慵懒,不躲不闪却始终未能鼓足勇气扎到人怀里去。

       我说不出那种感觉,可是看到他这个样子,想起了他之前说分手之后两个人已经半年未见,这一次便是重逢。鼻尖直发酸,他在笑,却让人特别难过。

       假如有一日我喜欢的人对着我这样笑,我一定会心疼得恨不得满足他提出的一切合理的,不合理的要求,慢一秒我都怕自己会忍不住跟他一起哭。可他如今就这样对着靳先生笑,眯着眼睛,借着酒意任性不羁地伸长了手臂,露出一个拥抱的姿势。

       白日里勇敢热血无所不能的狮子入夜后就是一只大猫,毫无保留地对着信任的人露出尾巴和肚皮,眼里有一个人,也只有一个人。他对着那个人,眼睛眯着,又睁开,再眯回去。

       偏偏所有傲气都藏在了客套的话语里,他说出口的完全就不似明意识潜意识动作那么熟稔和依赖。

       “麻烦师哥了。”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抓住求生的本能,我决定全程保持空气状态,不问不说,不听不看。

       靳先生拉开车门把醉得开始说胡话的阿Nick塞到后座,青年因为他略显粗暴的动作而发出低声的抱怨,抓着他衣襟说了些什么,却被靳先生按回了座位上,伸出去的手被刻意地躲开。我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今晚从第一眼开始,靳先生就散发着一种不寻常的低气压,连表情也不需要就可以让人感到紧张和敬畏。

       他在生气。气阿Nick与异性吃饭喝酒?气他醉成这个样子?气他深夜打电话找自己?还是只要一见到他,靳先生就会想起上一次见面时在酒店分手的场面?摘戒指,打碎的杯子……

       戒指,杯子……


       “哪个酒店?”靳先生发动了汽车,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声音里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怒意。报酒店名的时候我下意识转过脸,视线不由自主地从靳先生的脸上,转移到他刚刚与阿Nick纠缠时被弄乱的衣领。被青年抓得皱巴巴的衬衣第一颗扣子松开了,车里暖气开得足,靳先生驾驶中目不斜视,根本没发现自己的领口微微敞开着。

       一条项链。

       衣领里隐隐约约能看到挂着某件饰品。

       和后座里躺着的人,应该是一模一样的东西。一同戴上,一起摘下,一样被假装丢了,兜兜转转,又是一个冬天,又自以为藏得天衣无缝,在一个狭小的车厢里重逢。


       我忽然不紧张了。毕竟在这辆车里,旁观者清,我才是真正开了上帝视角的那个。应该是想笑的,笑他们自欺欺人,笑他们理性屈服于感情,笑他们以为对方可以放下,以为自己可以放下,笑……笑什么?越想越可怕。

       如果自己放不下,说不定,也猜到了对方也放不下,可是又必须强迫自己相信,然后打起精神说再见,退回幕后继续演一场恭敬客套的好戏。

       其实我一点都不想笑,我想哭。

 

       戒指还在,那么分手的那个晚上阿Nick听到的声音,兴许也只是一场靳先生的好戏。

       明明决定好不听不说不反应,可是答案就在我一步之遥引诱着人去追。我平静地掏出手机,假装无聊地看看微信,刷刷微博,确定靳先生眼光只在后视镜和路况之间转换后,点开了他目前所在的剧组微博。

       剧照,新闻,路透,还有各式各样其他演员的日常,要做到既不惊动驾驶座上的人又能准确找到他的照片实在太难,更何况还要点开放大细看,只能有意无意地用手臂挡一下,不断偷偷摸摸地用余光去留意靳先生的动静。

       靳先生倒是经常看后视镜,后座躺着的人嘟囔些什么他会无意识地微笑,青年擦汗或者是发抖时他会皱眉,偶尔醉得迷迷糊糊的人还会说几句胡话,他居然还会回应。没有逻辑的问题配上一个哄人意味大于实际意义的回答,一问一答,靳先生似乎还乐在其中,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糊里糊涂的人又睡了过去,靳先生瞄了眼后视镜,勾了勾嘴角,像极了他们一同演过的那部戏里的阿Nick。

 

       找到了。

       靳先生的助理发过他在片场里在看剧本的照片。一连几张,生动真实地把他从专注于阅读到拿起杯子,再到近距离给了马克杯里的茶水一个特写的过程记录了下来。

       简单的黑色马克杯被专注在剧本中的靳先生握在手里,也许连助理举起手机都未曾发现。下面的评论一溜儿都在开玩笑,说他是多年不改“大热天喝热茶”的习惯。

       我想,那大概是靳先生一辈子里说得最好的一句武汉话了。阿Nick知道吗?他会见过这张照片吗?我努力回忆刚刚在居酒屋,他回忆分手当日时说话的神态和语气,是真的以为戒指和杯子都已经碎掉了,和情人需要一刀两断。手机硌在掌心,还没来得及锁上屏幕,铺天盖地而来的都是无力感。


       突然意识到最可怕的是,他都知道,一如既往地心知肚明,与情人默契十足地做好了选择。最初他迎着男人的目光大无畏地说我喜欢的是你,勇敢其实与星座毫无关系。如果他可以控制住自己的那颗心,一定会同样坚定地离这个人远远的,可是他又忍不住给他打电话。

       哥,生日快乐。他说。


       后视镜里,阿Nick的手臂横在眼前,随着平稳的呼吸节奏缓慢地起伏,偶尔撩起一小撮额前凌乱的狮子毛。靳先生开了一边窗,酒气其实已经散得差不多,他看了一眼后座里短暂地睡过去的青年,看飞快地往后退去的路灯投在他挺拔的鼻梁上,只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连眼角的纹路都深了许多。

       火星在他指间亮起,在幽暗的车厢里轻飘飘地移动。我忽然发现,靳先生拿着烟的手势和阿Nick一模一样,堪堪夹在两根手指间,潇洒得像香港电影里只在某个后巷院落里停留的迷人主角。然而一起拍戏之前,在更多在片场里被拍下的瞬间里,阿Nick明明不是这样的。

       小事那么多,管得住眼神管得住言辞,管得住聚光灯下自己的欲念,可是他管不住自己一颗心。

       多少人在青春时期曾经盼望过,暗恋的人刚好也喜欢你。把心递出去,珍而重之塞到这个人手里,还得要像只草原上强壮高傲的小狮子一样,把毛茸茸的爪子实实在在搭在来人肩膀上,胁迫似的交代一声。

       我不是喜欢男人,我只是喜欢你一个。

       而那个游人呢?

       想要呼噜一把垂头丧气的小狮子暖而密的毛,告诉他游人还好好保留着呢,他甚至没有离开草原。

       我们青春时做过的梦,终于成了真,只在一个人身上发生也好,只是发生过,没能像青春偶像剧一样细水长流,只是完成时,那也好。


       靳先生忽然开口,终止了我漫无边际的想象。

       “小姑娘,你谈过恋爱没。”

       他对着我的手机屏幕,微微扬了扬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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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烟手势那个我真的见过有姑娘做过拼图,可是我现在找不回来了!

卡成狗,我假装我可以拒绝承认这一章是我写的。情节想得很美,可是写出来让人抓狂(掀桌  

我保证下一章是靳先生角度而且有糖(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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