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梨道上

“能成为密友大概总带着爱,
但做对好兄弟又如此相爱旁人会说不该。”
换号放文之后评论和热度都没了我也很绝望啊

[东凯] 无人之境 五

谢谢大家的评论和喜欢我都收到了!肝CP真心不容易但看到你们喜欢,就是让我坚持下去的动力呀XD


*RPS,与真人无关,全部都只是我的脑洞和锅。

*虚构人物第一人称。

*真人无关,双方单身设定。

*可能会雷,会狗,会O。一切都是我的错。


[若世界陷进大骗局里面

朋友亦难以发现

共你隔着空在秘密通电

挑战道德底线]

 

       他们第一次分手,竟然是靳先生提出的。

       是的,那天打完那场架后,过了一段时间还是分手了,也不是最后一次。居酒屋外面的小雪还在下,阿Nick一边给我倒酒,一边说这件事的时候语气很淡然,陈述式的语句,平铺直叙。全然没有一个第一次全身心追求一段飞蛾扑火式的感情,最后站在原地看着对方离去,无能为力的当事人应有的情绪。

       曾经跌宕复杂,最终还是归于嘴边一句笑谈。

       我能想象到那该有多痛苦。

 

       我相信人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刚开始无法自拔地喜欢上学长时,和最后单恋结束后,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我只要闭上眼,梦里全都是他。现实里发生过的,自己幻想的,快乐的,糟心的,全都是同一个人好看的眉眼。

       其实我觉得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明意识潜意识,见到这个人见不到这个人,情感都会狠狠地把理智掀翻在地,你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喜怒哀乐都交付给了另一个人。即使明知对方不会予以同样的东西,你也无法停止把所见所闻的一切都和他联系在一起。

       即使只是上一场节目,坐在一起,看着他,即使明知在场坐着上百人,明知节目播出后会有更多的,无数的人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语言、神情和动作,你控制到自己的行为,却控制不到自己的思想。

       曾经的情人系着与自己一样可笑的围裙,微微蹙着眉细心地用勺子处理番茄的时候,他忽然想到自己从来没见过他料理的样子。短促的见面只够偷偷地交换拥抱和亲吻,即使是在难得腻歪的那几天,酒店依旧不可能给他们下厨的机会——毕竟炊烟,是一个家才能有的特权。

       师哥的戏演得好,戏外演得更好。严厉的前辈,关心指导师弟,稳重内敛的形象保持着礼貌客气的距离感,连笑都是恰到好处的。

       全然不是分手那天把阿Nick推到房间边缘,逼迫他趴在墙上无法回头的那个人。那个人的手镇定地抓住他手臂,声音却在发抖,“我不想你未来后悔。”

       “你让我转过去啊!”他挣扎,手肘用力往后捅,重重捶在闪避不及的男人腰腹上,“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吗?”

       那个靳先生,固执倔强地盯着地面,不再说话。全然不是如今对着他若无其事谈笑风生的这个人。

       你是谁啊?演的是谁?

       真不想装得很感兴趣,很俏皮很开心的样子。真想放任愤怒的自己沉着脸,在摄像机前扳过他的下巴狠狠地吻上去,堵着他那张会说出疏离冷漠言语的嘴,让全世界都知道他爱他。

       在通风设备并不良好的临时厨房里,直到被油烟味呛了一下他才回过神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刚刚盯着他做菜时表情到底是怎么样的,镜头拉近,别人观察他的表情时又会猜到什么。无法自控的恐惧让他背上冷汗直冒。他不能吻他,他甚至不能在镜头前哪怕生出这个念头。

 

       阿Nick在分手前后的那个夏天,终于如靳先生想的那样守得云开,或者说,从小有名气一下子直接过渡到红得一发不可收拾。几个月前还能与男人并肩走在街上,如今想从机场走出去都能被围个水泄不通。影迷们举着相机,拿着花,捧着海报,只希望见他一眼。他忽然想到他那个被许多人在机场围着出不去的梦,想到再也找不到那个人,真实与梦境交织吓得他只能落荒而逃。

       围着他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暴露在公众视线里的时间也会越来越多,要冲出去找到那个人只会越来越难。直到有一天,他们就会真的变得像他们对着记者胡说八道的那样,只是念过同一间学校,关系还行、会打招呼的师兄弟而已,直到有一天,他再也分不清梦与现实,以为缠绵、亲吻、求婚和分手都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在那个节目的后台,他摸了摸自己黑沉沉的领带,胸口被那条坠着戒指的项链硌了一下,疼得真实,让人生出隐秘的欢喜。

 

       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弄人,分手之后,他们共同演过的戏反响极好,捧红了许多有实力的演员。越来越多的宣传通告排满了工作计划,意味着刚分手不久后两个人反而见面更频繁。以往的活动大多都是一群人一起参与的,两个人即使要交流,次数总不需要太多,也可以避免尴尬。

       直到这一次。

       于公,他热爱这份工作,更知道要体谅工作伙伴,素养和操守并不允许他在工作中掺入一丁点的私人情感;于私,演一场不能NG的戏,换再见他一次的机会,买卖不亏。

       矛盾吗?当然不,他想。

 

       他的戏演得很出色,甚至可以说出色过了头,除了最后料理的环节走了一下神以外,年轻活泼有趣的师弟角色演得几乎十全十美。主持人想调动气氛,问他择偶标准,提他的家人催婚,他乐于参与,神采飞扬地回答。相貌如何,性情如何,急于抱上孙子的父母催婚,他还有模有样地向主持人打探回应方法。台下的女观众尖叫得越兴奋,他眼角的笑纹便越深,说得越起劲。

       他是故意的。

       后来他私下把那段视频看了许多次,就那一小段,想看当时自己说了那些话之后,身后年长的男人表情如何。摄像机一直在紧跟青年刀刻一样俊美的五官,只有寥寥几个镜头扫过那个人,才能窥探一二他依旧平静稳重,客气疏离,看着师弟的背影时表情甚至称得上是慈爱,青年说得兴起时甚至还会跟着笑起来。

       到底是论演技,经验丰富的人稍胜一筹,还是说陷得越深的人输得越惨烈,他也分不清了。

       阿Nick把手机扔到沙发里,胳膊挡着眼睛,咬了咬嘴唇开始低笑。

 

       也许,一辈子就这样了吧?一模一样的一句话,可惜这次大概是要以熟悉表情陌生关系终老了。现实前都得被迫安分,才能戒掉闪缩挂念。①

       如果没有发生后来那件事的话。

 

       人心即使可以丑恶如斯,始终盖不过从不迟到的真相。事过境迁,不提也罢。

       阿Nick酒意开始上来,握着酒杯的开始指天画地,纵然我深深怀疑啤酒加一丁点的清酒有没有可能还可以让他醉成这个样子。除非他很想。

       醉的人说得零零散散,醒的人只听了个大概。他说他听到那些消息时,第一反应是,幸好我不是,我没做过。不然他会怎么看我?觉得我散漫,觉得我幼稚?

       出事之后不久,他曾经接到一个没有来电显示的电话。接通后,只听到电流声,那头的话筒低微的呼吸声,他也没有说话,任由时间在沉默里一点一点流逝。阿Nick莫名在想,电话那头是他,一定是他。

       “没事吧?”听筒里传来低沉磁性的声音。

       用力地点头,才发现两个人在通电,他见不到,只能仰起脸含糊地唔了一声。

       “你……”

       “我没有。”他忽然冒了一句。

       “我从来没打算问。”电话另一头的人像是笑了一声,“我只是想说,你19号那天去不去。”

 

       他去了,他们都去了。那天是一场商业意义大于颁奖的晚会,师哥在阿Nick面前曾演得炉火纯青的一场疏离客气的戏,终告失败。也许男人怕自己会害了他,更怕见到他一个人硬撑着面对。他出事时,不在北京的他陪着他难受,他失眠,他陪着他失眠,一夜眼睁睁地看着天花板,陪着他难过担忧生气。

       组织了很久的语言,想继续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想继续面不改色地说那些安慰的大道理,拨通电话那刻听到青年努力装出阳光的一声“喂”,靳先生什么都说不出口。

       原本就都是无能为力的,但他若可以离青年近一点,再近一点,能揉揉他打卷的头发对他说一句“我在这里”,大概至少会比现在好一点。

       而这一切,阿Nick都不知道。

       当然,我是怎么知道的,这也是后话了。

       谁说他爱得更深,陷得更深呢?

 

       那场晚会开始前,清瘦了不少的青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招呼时,他没有转过脸去看他,一声不吭精准地抓住了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直到看到助手与工作人员对着青年微笑时,他放开他瘦得脆弱的手腕,才敢回过头。只怕一见到他的眉眼与微笑会忍不住想吻上去,驱走他眉间挥之不去的阴霾,吻去他那个惯会胡思乱想的小脑袋里,所有压抑的难过和噩梦。

       他以为他更年长,更成熟,很多事他可以一个人处理好,甚至能为两个人的命运选一条所谓更好的路。爱神站在他面前,讥讽一般笑他幼稚,笑他自欺欺人。

       人总是要等到危难困苦里才能看清自己的心。

 

       “师哥。”他微微笑着对站起来的靳先生点头,倒是把前阵子自己演的一出相亲相敬的戏学到了七八成。

       还有其他人在场的后台里,他在青年略略惊讶的目光中伸出手臂,笑着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那一幕倒是被在场的人拍下来了,阿Nick背对着镜头,往后再看到那张照片的人,并没有能见到他忽然略微惊讶,又抿着唇退开的样子。镜头没有拍到的地方,男人的嘴唇在退开时轻轻擦过了他的耳际,声音压得极低。

       那一夜像是一场梦。黑西装,红地毯,镁光灯,欢声笑语,从没奢望过的亲密,两个人眉梢眼角都是雀跃的喜悦。

       一起在万千目光里起过舞,纵然各有舞伴,勉强也算有点《春光乍泄》的意思了。

       为什么忽然提起这部戏?一整个晚上,阿Nick倒没怎么认真看颁奖,满脑子都是《春光乍泄》,都是那句“黎耀辉,不如我们重新来过?”

       刚在后台时,那个堪比久别重逢的拥抱里,他在耳边对他说了一句。

       “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重新在一起的那个晚上,胡天胡地后相拥而眠,阿Nick听到靳先生在他耳边轻轻哼一首歌,轻柔缓慢,像是情歌,又像是搂着情人入睡时的安抚。

       “挺好听的,什么歌?”他回过头去够男人的嘴唇,声音还残留着只有两个人知道的嘶哑与甜蜜。

       “不知道,不是英语。只记得翻译的歌词。”靳先生揉了揉青年的头发,“快睡,明天还得早起。”

       他安心地在他怀里调整出最舒适的姿势,蜷着腿闭上眼睛,却分明感觉到背后凝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快睡,别看了。”青年用被子把自己的脸盖起来,露出一只泛红的耳尖尖。男人放下了撑着脸的手,亲了一下他白里透红的耳朵,也把自己裹进被窝里。

 

Tú, y tú, y tú, y solamente tú

Haces que mi alma se despierte con tu luz

Tú, y tú, y tú. ②

我的心里,全部都是你啊。

 

       男人的前胸贴着青年的后背,阿Nick在他怀里微微颤抖,努力闭上眼睛,睫毛犹如振翅的蝴蝶。像是一个完满的梦,只怕一睁开眼,又是熟悉的、冷冰冰的天花板。

       男人横在他胸前的手臂更近了些,即使在梦里也痛得真实。

       天啊,让这个梦永远不要醒来吧。

 

————————————

①张敬轩《尘埃落定》。

②西班牙歌手Pablo Alboran 的《Solamente Tú》。意思是“而你啊,是你,就只有你了。你的光辉唤醒了我内心深处的灵魂。你,是你,就是你啊。”

 

前面写的是TTXS,后面套的是……是什么还要解释吗!

我尽量保持在隔天更(并没有人在意好吗!

评论(1)

热度(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