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梨道上

“能成为密友大概总带着爱,
但做对好兄弟又如此相爱旁人会说不该。”
换号放文之后评论和热度都没了我也很绝望啊

[东凯] 沙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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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草稿箱就是爽,连续两日更妥妥的。还是《无人之境》时间线,所以你们懂的,但不妨碍最后是个HE的事实。

双方单身设定,狗O私都是我的问题。文中有关剧情的都是我胡扯的别信。


        靳东热爱摄影,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只是知道他疯魔得连最常回的那套公寓里都辟了小房间做暗房的人不多,王凯恰好是其中一个。

 

        又是一次杀青,欢呼,高歌,开香槟,合影留念,在摄像机与相机前笑得嘴角发僵,无可避免地让靳东回忆起上次与庄恕道别时,仪式感爆发的场面。然后他便想起,原来距离那个雷雨骤至的夏天已经半年有多。

 

        他与王凯已经分开半年之久。

 

        那段不过二十秒的视频被他看过不下百遍,最后还是删掉了,靳东也没去问李雪到底有没有发现镜头里某个熟悉的,一闪而过的身影。明明回放里青年遥远的身影依然历历在目,在他脑海里,青年的眉目笑容却也随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模糊,似乎最后唯一能清晰描摹出来的,只有那个曾经远远地注视过自己,又决然地转身离去的背影。

 

        他一边开着小差,在无数人的目光里想着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一边顶着香港码头扑面而至夹着潮气的寒风,在镜头前留下杀青后最后一张照片。温柔的一字笑恰当地让他看起来平静又愉悦,所有能说的,不能说的,全数凝成了一张薄薄的相片。

 

        回到北京,全然不是香港那种勉强还有点雾气阴霾抵挡的意思,赤裸的寒风直来直往穿梭于京城街巷。推开门,连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灰尘气味,清净又冷漠,似乎留存了这个城市最后一丝冬天。他想起上年也是这个时候,还在济南的时候,即便是待在家里依然能清楚地听见的炮竹声,从远到近再到远,夹杂着小孩子尖细的笑声与喧哗。

 

        冬将去,春又来,连电视都在播报明天开始北京天气转好,逐渐升温。

 

        炮竹声中一岁除。人们总会在每一年的新开始中祈求来年好运,许愿未来不再重蹈往日覆辙,老人家也念叨着新年新气象,连打扫卫生都带了似乎能颠倒乾坤的仪式感。

 

        靳东放下遥控,任由电视机继续外放着无甚营养的家庭伦理剧对白,从储物间拿了扫把与抹布推开了暗房的门。助理安排了家政人员定期上门打扫,然而谁也知道,没有他的同意,谁也不能推开这一扇门。

 

        胶卷,拍立得,数码,单反,应有尽有,整整齐齐地呆在各自的位置上,还不算上零碎放在别的地方的,他单是在摄影这一项上便花了不少钱,也得亏靳东从不需要在金钱这方面上忧心。男人四部曲,美酒跑车相机金表要讲究,醇厚与疯狂,记忆与时间一样不能少。

 

        面对爱好,男人总是有着无穷无尽的耐心去维持的,暗房素日又基本无人进入,整洁干净得很,真正打扫起来十分省功夫。靳东沿着悬挂晒好的照片架子一路看过去,都是之前空余时夹好了却还没来得及整理,或是根本想不到要如何整理的照片,零零碎碎一大堆,时间线从几个月前到一年多前不等。

 

        在上海出外景散步时拍下的人来人往,在通告与通告之间每个城市的惊鸿一瞥,在香港捕捉到高楼大厦之间的晴空与雾霾,甚至颁奖礼后台上借了旁人相机拍下的惊喜瞬间。靳东嘴角带了一丝笑,任由这些久远得几乎连他也快忘记的照片把他带回快门按下的一刻,回忆起每一张背后的故事,每一天,每一个瞬间都突然鲜活生动了起来。

 

        直到看到最顶端,挂了一张的而且确再久远不过的照片,远得他第一眼也怔忡,几乎忘记了还有这样一个瞬间。

 

        大概是,王凯杀青的前一天?

 

        照片里的他穿着一件灰青色的羽绒服,还梳着那个不知道打了多少发胶的三七分发型,和照片里的靳东一样的“汉奸形象”。照片大概是片场的人拍下的,被当时的王凯或是靳东讨了去。青年一手还松松地扣着剧本,另一手握成拳正搁在男人肩膀上,仰天大笑得仪态尽失,片场亮如白昼的灯光把他温柔地笼罩起来,丝毫不觉浮夸,连执着照片的人也会被他肆意张扬的笑感染,无法忽略自己也随着微微上扬的嘴角。

 

        那时候的自己到底和王凯说了什么,能把他逗得前仰后合,毫不掩饰地大笑?不止一个人曾说王凯的笑声太有感染力,眉眼弯弯,笑声爽朗,雪白的牙齿晃得人眼花,似乎整个世界都苦痛与黑暗都与他无关。

 

        靳东想起这张照片拍下的那段时间,刚进组的时候,他对这个男演员的第一印象却是“安静”。摄像机尚未开启的时候,青年似乎总坐在某个角落,膝上摊开剧本,安安静静地读着,偶尔抬头,看两眼正在打闹聊天的他们。

 

        可是靳东每次回头,总能在他眼中捕捉到驻留在自己身上的眼神,距离恰到好处,带了几分也许只有他能看懂的笑意与惶然。也不知道是他幸运,抑或是青年故意让他发现的。

 

        那个月夜,被青年摁在无人处的墙上时,靳东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一点也不惊讶。

 

        那是一切的开始,离现在到底有多远,即便是连拿着照片细看的人也不愿回想了。

 

        所以,那时候的他到底说了什么,能让王凯笑得这样快乐?来自一切都是未知,却偏偏勇敢得抓紧了不愿放手的最初,青年张扬又坦率的笑意扑面而来,靳东努力地回想,拈着照片一角的手指用力得像是要烙下一个新的印记,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回忆不起来。

 

        越是模糊,越是得不得答案,越是绞尽脑汁都回忆不起来,偏偏越是抓心挠肺的痒。潘多拉的盒子就放在靳东面前,诱惑他打开,逼迫他承认这突如其来汹涌而至的好奇并不是因为照片,只是因为照片里的一个人。

 

 

        与靳东不一样,王凯在摄影上的兴趣实在寥寥,偶尔难得来了兴致自拍几张还会被嘲笑活生生把自己拍丑一个档次。靳东靠在墙上,翻出手机打开微博,尚未调整好亮度的屏幕一时刺得他神经跳着发疼,眼前一片模糊。凭着感觉与记忆,小心翼翼地点开一个往日最是熟悉不过的账号,逐渐习惯了屏幕亮度的眼睛终于看清了第一张照片。

 

        记忆里青年逐渐远离,逐渐模糊的身影终于转了过来,他终于能清晰地记起他的面容。

 

        不再是广告,不再是访问,新春时得了空,趁机跑到外国旅游去的青年极其难得地在社交网络上发了一张自拍,墨镜与鸭舌帽遮掉了大半张脸,却无法遮挡高强度工作后的疲态。

 

        靳东福至心灵,把那张2015年的照片举到与手机平高的位置,借着微弱的灯光细看两张连载体都不一样的照片。2017年青年的嘴角上扬,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愈发显得鸭舌帽下的一张脸年轻得像个二十出头的大学生,看起来依旧是个笑的样子。却没有人知道同一个人的两张照片里,相似的笑容之间到底经历了多少变迁。

 

        他突然想起,他从来没有看过王凯小时候的照片,即便是在一起的那一年多,两个人也从没有兴致,也没有时间做这种温情脉脉的事情。最久远的一张,也只看过他在中戏时的照片,那时候的王凯太瘦了,真的太瘦,在人群里倒显得一双眼睛大得吓人。

 

        滴溜溜地对着镜头笑,意气风发的少年似乎越过了镜头、胶卷与相纸,直接把那段直到成名之后才有人问起的日子娓娓道来。那时候的王凯还是那个会嘲笑回校打球的师哥姿势十足实力一般的青年人,能自由自在走在街头上不用顾忌,所言所行只需于心无愧便不畏流言蜚语,照片里的青年,眼神与笑容无时无刻不透出生命的热爱与挚诚

 

        要是能在那个年纪遇到他,会怎样?

 

        分手之后,靳东不止一次想过这个问题。假使在他毕业后回校的那场篮球赛里,他把人群里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师弟揪出来,打一场球,撸几回串,给他讲讲拍戏时的趣事,督促他好好学习,又被青年拉去给他们做指导,当中需要铺垫多少情节才能捅破那重薄薄的窗纱纸,爱上彼此的几率又会有多少,是不是真的比现在容易得多。

 

        二十多岁的王凯大概很活泼,他想起最初拍琅琊榜时,两个人还不熟的时候也见过他和从前拍过戏的人打闹,盒盒盒的笑声几乎要掀翻屋顶。要是真的在一起了,少年肯定是会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的,恣意张扬得天不怕地不怕,肯定是个被恋人笑骂一句聒噪了还得揪着他领子反问一句“你说什么”,最后还得亲自用嘴唇堵着他的笑才能暗生下来的主。

 

        就他那个从前闲不下来的性子,怕是还得拉着他天南地北地跑。靳东嘴角含了笑,想象着头发长得快要遮住眼睛的少年拿着两个人的通告安排在手里絮絮叨叨,一边计算怎样挤出共同的假期一边还得研究怎样买票订酒店最便宜,毕竟他还有房贷要还呢,两个人在一起细水长流的,有什么比这种精打细算更有一个家的感觉呢?

 

        靳东不敢真的动手去找他从前的照片,怕不小心按到什么键被人发现了事后不好圆,更怕忍不住一张一张地把他从小到大的照片找过去,用虚幻的想象灌溉内心永远不会成真的一棵如果。

 

        男人低头重新认认真真地打量手里的照片,若是看图说话,旁人只看到他们两个人闹着玩,暂时忘却了仪态地大笑。但照片里凝注的记忆对于身处其中的人来说却远远不是一个场景那么简单的。那时候的他们俩刚刚在一起,在剧组其他人眼皮子底下节制又不知节制地沉溺在对方身上,一个眼神对视足够微笑半日,一个极短的牵手足够让人心神悸动,阴影处掩人耳目轻轻地擦过嘴唇已经教人脸颊微红,两个三十多岁的人纯情得简直像是小学生谈恋爱一样。

 

        摄影是用另一双眼睛,另一个角度看世界,又替你记录生命里许多重要的时刻。光阴流逝,相册里的人和事却永远不会变化,只需要一张照片便能重温当时的感受,相中人的隐秘的快乐与不能言说的甜蜜,便在拿起这张照片的瞬间重新流动,扑面而来。像是连相纸四个边角都无法束缚的一个情景终于落在了他的指尖,照片里的青年与自己笑得无忧无虑,已经维持了这么久,也许还会十年,二十年不变地快乐下去。

 

        但给笑容设下桎梏的,又何尝只是薄薄一张相纸呢。

 

        靳东把照片翻过去,雪白的相纸一角有个模糊的印子,大概是铅笔字,他们在片场用来改剧本的那种很久没削,钝得几乎写不出字的笔。递到灯下仔细辨认,是一串字母,认真看明显又不是英语。

 

        原本《伪装者》是有一场俄语的戏的,为了表示明诚曾在苏联求学,王凯本来只需像胡歌一样做个口型,后期配音就行了,偏偏他较真,真的叫助理订了本初学者入门的书,照着剧本的对白念了几页。只是后来莫名其妙地改了,明诚在伏龙芝的经历变成了许鹤出事时的一笔带过。王凯似乎总是会面对这样让人哭笑不得的事,前些年特意报班学了拳击,如今翻了几个晚上的俄语书,居然都没派上用场。

 

        事到如此,这张照片到底是谁讨回来的,又是如何到靳东自己手上的,也可以回忆起七八分了。王凯在节目里嚷嚷过自己喝醉后爱飙英语,其实都是骗人的,他喝醉了安静得很,只会盯着人的眼睛傻乎乎的笑,逗他说hello他也不傻,只瞧着人嘿嘿的笑,反倒是叫逗他的人于心不忍。

 

        他的日语倒是不错,靳东以前演过日本人,是苦练过一段时间的,从前两个人得了空待在家里,拿着遥控随便按,一个一个台换的时候也曾经肩膀粘着肩膀看那部剧,还剪着个半齐刘海的靳东看起来年轻得几乎能沁出水来,一双眼睛清澈无比,王凯看得出神。看完后又去缠他,说哥你说日语真好听,真的,那些人怎么说的来着?真苏?

 

        那时候的王凯现学现卖,学了几句戏里龟田一郎的日语台词,自己先忍不住了,仰着头盒盒盒地笑。

 

        他听说王凯有份参演的电影上映了,他听说他里面演了个策马奔来的神枪手,他听说他在戏里亲自飙了一段日语,虽然说不上毫无破绽,但非常像样子。这些都是他听说回来的,朋友圈,同事聊天,微博,等等等等,偏偏都与他与他无关的听说。

 

        想远了。

 

        靳东的回忆里,的确是青年念俄语这么一段的。大概就是在刚进组没多久的时候吧,两个人还处于认识,但远远未到后来纠缠不清的地步,王凯拿着他标了读音的剧本在那里叽里咕噜不知道练什么台词,毛子的语言听起来抑扬顿挫得很,发音百转千回得几乎让人怀疑青年的唇齿是怎么把这些字词发出来的。

 

        那天王凯不知道从哪里学回来什么奇怪的句子,两个人聊着聊着他学语言的事,突然来了兴致,强忍着笑对靳东说了一句俄语。现在的年轻人们笑话俄罗斯人是战斗民族,连俄语听起来都杀气腾腾的,靳东只能把王凯念的一句话听个大概,什么达不溜不溜的,听起来特别逗特别滑稽。


        王凯说完自己就先低低地笑了起来。靳东疑心这古灵精怪的小师弟在用这抑扬顿挫杀气腾腾的毛子话骂他呢,不是说吗,学一个国家的语言,最先学会的来来回回要么是你好,谢谢,再见,要么就是骂人的话。叉着腰,先来一句骂人的话把场子震住了,谁还管这儿是不是你的主场,你又是不是根本不属于这个国度的陌生人。

 

        什么达不溜不溜的,靳东的指尖轻轻地摩挲过照片一角的铅笔字,想了想,掏出早就锁了屏的手机把一句话拍了下来,发了给一个现在在俄罗斯话剧团工作的旧同学。算着时差,现在莫斯科还早,同学大概还在为他的艺术事业奋斗不息,哪儿有可能那么快能回他呢。

 

        男人把照片重新夹回到架子上,最高最显眼的地方,想了想,又把铁夹子推到了最边角的地方,不收起来,也不再细看。半年前最常用的那台相机嫌它重,不方便,基本上只在家里兴之所至偶尔拍拍,里面的数据便一直没有导出来。这一天北京冷得很,细雨绵绵,没什么适合做的事情,却偏偏适合发呆,无聊,平平淡淡地消磨时间。

 

        他翻到一张从未见过,且必然不是出自他手的照片。

 

        全因相中人正是他。

 

        一组调成了黑白的照片,从远到近,从卧室的门口到床头,男人安睡的表情被细致地记录在电子屏里。王凯的确不是个拍照上的好手,都能把自己拍丑了一个档次。这几张大概是他短暂而又不光彩的摄影师生涯里难得出彩的几张,照片里依旧酣睡的男人面容,平静温柔的表情被恰到好处地捕捉,摄影师拿着相机悄悄接近,从远到近,都不改他的镜头里爱人美好。

 

        平静得似乎全世界都只剩下两个人了,似乎天地之间顶重要的事,只不过是睡着的人继续安睡,一夜无梦,只不过是醒着的人用镜头与自己一双眼丈量爱人五官眉目,把一个看似普通得不能更普通的日子里的一个瞬间,凝在一组同样普通的照片里。

 

        照片里他睡得安稳,当然安稳,为什么不?那时候的靳东只需要从梦里一睁开眼,便能把一个抿着嘴明显另有所图的青年抱入怀里,刷牙洗脸先放一边,讨一个早安吻最实际。镜头与照片是甲之蜜糖,乙之砒霜,珍贵的瞬间被无限期地延长,也意味着相中的故事永不止息,兀自上演,拿着照片重温的人也只能作为旁观者,看那些过去或喜或悲的故事。

 

        靳东忽然有个荒谬的想法。他有点妒忌那时候的自己,那时候一睁开眼,虽然明明知道爱情难以长久,明明知道两个人永远无法站到阳光之下,手牵着手肩并着肩光明正大地站到一起,明明知道他有着那样好的情人却不能对世界宣泄诉说,可是,他毕竟还能把活生生的人搂进怀里去。

 

        再也不会有人偷偷地在他睡觉时,蹑手蹑脚地拿着他的相机溜进卧室,压着呼吸与脚步,珍而重之地一张一张拍下他的睡颜,再也不会有人悄悄藏好了相机,坐在床边等他醒来,再也不会有人能把这些平凡到全球日日夜夜都在上演的瞬间,仅仅是因为他,都能变得那样美好。

 

        再无人像你。

 

        不知道现在王凯终于有机会四处旅游,是不是依旧像那时候偷拍他一样,一边学一边拨弄着相机,按下快门,留下每一个目的地每一个快乐珍贵,值得保存的瞬间。他曾经陪着他用同一双眼睛丈量这个缤纷又混沌的世界,又一个人走遍世界大大小小的角落。走到每一个国度,每一个景点的时候,他拍下照片的时候,心里又会在想什么呢?

 

        即便靳东能把所有他走过的路都走一遍,知道他每次按下快门时的心情,他们两个人也不可能重新开始走他们共同的一条路了。

 

 

        在暗房里一待便是小半天,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只好叫个外卖解决晚饭。掏出手机的时候,恰好看到老同学发来一个不怀好意偷笑的表情,和一条不长的语音。

 

        靳东开了外放,把手机凑到耳边,抿着唇听同学四十多秒的微信语音。老同学不愧是在莫斯科待了七八年的人了,俄语说起来就是不一样,溜得多,把那股子凶神恶煞的俄语调子讲得自然生动了许多。

 

        他先把照片里的句子念了一遍,果然是那句溜不溜,靳东含了点笑,心想要是真的是骂人的话,小混蛋可要害得他被老同学骂一顿了,总不好意思把他给供出来,说这是我师弟教我的骂人的话吧。

 

        老同学说,行啊你,东哥,四十不惑了终于开窍了是吧?

 

        这是俄语里我爱你的意思。懂不?

 

        哎呀,叔叔阿姨等你开窍等多少年儿了,你可终于有点铁树开花的迹象了。来来咱说说,是哪个洋妹子给你写的呀?

 

        老同学发来的一个图,把那句话手抄了一遍,花体字骚气得很,可比王凯歪歪扭扭的字写得好看多了。

 

        靳东很平静地打了句谢谢,发了过去,手机屏幕久未有人触碰,重新陷入了黑暗。

 


        他蹲在地上,无声地哭了出来。



        Fin.





*俄语里的“我爱你”是Я тебя люблю,我非专业人士,不溜不溜算是一个谐音梗,听别人说俄语其实很爽的(尤其是来自东北的同学。

*一篇王老师全程没有正面出场的东凯我也是很可以。赶在今天码完恭祝靳老师的贺少杀青!

*男人四部曲系列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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