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梨道上

“能成为密友大概总带着爱,
但做对好兄弟又如此相爱旁人会说不该。”
换号放文之后评论和热度都没了我也很绝望啊

[东凯] 今生今世

*百粉点梗第一发(其实不太算你们会发现我跑题了(跪 灵感来自之前有姑娘想看跨界里哭唧唧的kkw

*RPS预警,真人无关,平行宇宙。和《无人之境》不同的时间线。

*狗OC以及渣文笔都是我的锅。


       王凯从保姆车上下来的时候,天已经快要亮了。节目录了一晚上,又是化妆又是换装,又是采访又是卸妆,他早就已经放弃了试图弄清时间的奢望。

 

       毕竟生物钟并不是他们这样的人能拥有的,他们有的只有无数个跑也跑不完的通告,拍戏、综艺、采访、活动。以及夹杂在其中,见缝插针一样的睡眠。

 

       王凯已经不太记得自己上一次规规矩矩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闭上眼一觉睡到天亮是什么时候了。有时候抓紧时间打个盹,连做梦都觉得自己在摇摇晃晃的车上,在片场阳伞下的一张折叠凳上,在灯火通明的化妆间里,模模糊糊地醒着,或者清清楚楚地睡着。

 

       一直戴着口罩有点闷,呼吸像是被什么捏住了气管一样不太顺畅,王凯觉得自己现在大脑和四肢在闹脾气,拒绝合作,脑子能思考,四肢能活动,只是自己都无法控制。走入电梯,凭借身体记忆按下楼层,手指在脸上摸来摸去,终于摸到了口罩的带子,缓慢地解了下来,随手塞到裤兜里去。

 

       我去,这个黑眼圈。他看着自己在墙壁里的倒影,居然还能在疲倦的神色里找到一丁点向往和喜悦的神采,悄悄地藏在疲态难掩的眼睛里,只有自己能看出来。

 

       他靠在墙上,仰脸盯着不断变化的层数显示发呆,只记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黑夜里自己走在璀璨如白日的灯光里,每一个地方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很多很多人。追光灯照在他身上,所有人都看着他,都认真听他每一句话,每一句歌。

 

       其实吧,舞台降下去的那一刻,漫天漫地的灯牌和口号,说不感动那都是骗人的。他当然知道因为档期的问题,这一个比起比赛更像是演唱会的节目他不可能走到最后,他也不在意那些东西。只是某一刻,他唱着自己很喜欢的,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孤注一掷的歌曲,结束了自己的旅程。他的支持者摇着灯牌,听他说话,陪着他唱,陪着他哭,他甚至无法想象自己要怎样控制住不掉眼泪。

 

       这个比赛的很多歌,他以前还没像现在这样红,这样忙的时候也唱过,可是那时候听的人,支持的人数目和如今比起来始终有点寥落。王凯觉得特别神奇,又觉得特别情动,有种过去曾经受过多少冷眼,吃过多少只有自己才知道的苦都可以忽略不计了的感觉。

 

       那时候舞台的升降台,也像现在的升降电梯一样,缓慢地移动着。他从舞台上璀璨华丽的灯火里抽离,逐渐陷入沉寂虚无的黑暗里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以前还在念书时,彩排毕业大戏时的情景。他并没有横溢的天赋,也没有,至少是暂时没有一战成名的机会。可是王凯是谁,会气馁吗?暂时未能发光,那便在课后偷偷溜到场馆里去排练。

 

       每一个动作要做到几分,每一句话里的感情要流露几成,甚至每一句台词,每一个字眼要用怎样的语气、音量说出来,他一次又一次地尝试。偌大的场馆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年轻骄傲又倔强的青年站在舞台上,看着一片漆黑的剧场,空无一人的观众席,暗暗下了决心,终有一日他可以站到像这样的舞台上,会有很多观众喊他的名字,追光灯照在他身上。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台词,都会因为他的用心和揣摩而得到真诚的掌声。

 

 

       靳东不是他的第一个观众,自然也不是最后一个,却也许是印象最深的一个。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还在剧组里,他也在为一场戏费尽了心神。行立坐卧,满脑子都是穿着风衣的特务穿梭在汉奸走狗里,如何不动声色地掩盖凛冽的气息,又要如何惟妙惟肖地装出圆滑玲珑的样子。

 

       师哥当然知道他是怎样的人,而且无需听他解释,王凯拿着剧本一个皱眉,他大概都能猜到他在苦恼哪一场戏的哪一个动作。靳东本来自己也是个较真的人,自己还试过演有心理疾病的角色,压抑太过差点走不出来。于是赶着某个凌晨,叮嘱王凯套上保暖的厚衣服,拉着人去了某个渺无人烟的码头。

 

       那时候还是刚开春的季节,冷得很,又是凌晨,江风往脸上一吹一扑,喉咙都能疼出血来。靳东找了个风不太大,又更隐蔽的地方,自己站在上风处挡一挡就叫王凯开始演。师弟还没反应过来,一脸茫然就看着师哥开始说那一场戏是什么感情,又是什么背景,所以应该有什么小动作,如何如何,停都停不下来。他还没来得及去想为什么靳东会知道自己在苦恼什么,便忍不住一边点头一边思量怎样把师哥的分析落实到戏里。

 

       于是那个冷到刻骨难忘的凌晨,无人的码头里,他酣畅淋漓地把整场戏从头到尾过了一次,剧本都丢开了,零NG,一次过。师哥笑言李导要是知道你不NG的一次只给了我看,可能要追着我揍。

 

        他终究是不同的,被摄影机录进去,千万人看到的,和只演给他看的一场戏,终究是不一样的。

 

       靳东很认真地给他鼓掌,特别大声特别用力,原本就冻得通红的手掌更红了。王凯把他冰凉的两只手裹起来,放到自己怀里,严严实实地用自己的手和围巾包起来。朝阳正好从遥远处的高楼大厦间升起来,映得江面一片金红。

 

       他一头扎进靳东怀里,全然没了刚刚圆滑又狡诈的“汉奸”模样。

  

      哦哟,别哭,这里风大,小心吸了风冻着肚子。


       他对着影迷也好,对着家人朋友都好,都声称自己生活里是个不折不扣的硬汉,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第一次对那个人说的时候,师哥哼了一声,“你知道这话下一句是什么吗?”

 

       他当时怎么回来着?困倦到发疯的王凯努力地回想,哦,他顺着师哥的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呃,伤心处?”

 

       师哥当时笑了笑没说话,又给他倒了一杯啤酒。后来又是某次从睡眠时间里挤出来的,匆忙的会面里,师哥才对他说,你属于那种容易感动的男儿。

 

       什么鬼。

  


       回忆像做梦,感觉过了特别特别久,但现实里才不过短短一瞬。电梯“叮”的一声把王凯拉回了2016年的夏天,一迈出去,迎面而来就是走廊尽头的窗户里,框住的一轮又圆又亮的旭日。

 

       北京的早上还是很有意思的,天高云淡的好天气,恰恰是阳光即将点亮整个城市所有高楼大厦、大街小巷的一刻。细心去留意的话,还能听到从零零星星到一片一片的鸟啼,逐渐大起来的叫卖声。城市里的人匆匆按停闹钟,从床上翻下来穿衣洗漱,陆陆续续迈出家门,继续为生活奔波在路上。

 

       而他是个归家者。

 

       钥匙意料之中只转了半圈,推开门的一刻,他听到了浴室的水流声,刷牙声,还没来得及被按停的手机闹铃声,锅里的牛奶即将沸腾咕噜咕噜的声音,还有厨房里吐司烤好了跳出来“喀嚓”一声。他深深吸了一口,空气里还有酸酸甜甜的果汁味道。

 

       听到声响,刚睡醒不久的人便走了出来。一口牙膏泡沫的靳东手足无措地任由王凯像只归巢的小飞鸟一样扎进他怀里,他一只手拿着牙刷一手拿着漱口杯,不敢动,也动不了,维持着僵硬又滑稽的姿势,纵容怀里的人在他睡衣的肩膀处蹭啊蹭,蹭了一脸油,又蹭了一脸凉飕飕的水泽。

 

       好吧,王凯只好承认,他其实不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就是又爱哭,又容易感动,那又怎样?我就是这样的人啊,靳东我他妈才懒得管你这一秒又在心里怎样挤兑我。

 

       男儿泪,只给佳人看。佳人是没有了,睡眼惺忪的大叔倒是有一个,唉,咬咬牙也收了。

       师哥低头,见到王凯摇晃的小脑袋,捕捉到他嘴角的一分笑意。

 

       “我回来啦。”

 

       “欢迎回家。”



       一次就好?只有一次的话,一点都不好。

       他偷偷地在心里许了个愿。贪婪一点,任性一点。

      他想要今生今世。

 

       “风里笑着风里唱,感激天意碰着你。

       纵是苦涩都变得美。

       天也老任海也老,唯望此爱爱未老。

       愿意今生约定他生也拥抱。”

 

       不过说起来,你怎么又哭啦。

       才没有!你快去漱口!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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